马车碾过街巷的青石板，穿过闹市大街，往皇城边上的朱雀大街驶去。
马车上坐着的，是卫氏与她的三个儿女，那去处自然就是卫氏的母家、护国公府了。
谢姝卉经过几日的调节，已经能若无其事的和谢听澜说话了。
“好久都没见过外祖母了，也不知道外祖母的身体好了一点没有啊。长姐你知道吗？”
坐在她身边的谢听澜道：“祖母已经能想起很多事情了，只是分不清哪一年的事，发呆的时间也变少了。”
提起卫老夫人，谢听澜的眼神便温柔了许多，对谢姝卉也有了耐心。
“老夫人有宇少爷和瀚少爷陪着，怕也没时间发呆了。”毓秀笑着附和道。
卫氏今日的打扮很隆重，湘妃色的衣裳衬得她面如桃色，精神头十足。
这些日子谢泊明一直去她的褚玉阁，恐怕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，卫氏一改之前的穿着，颜色都粉嫩起来。
也亏她生的优越，若是换个人到这个岁数还这么打扮，怕也是被人笑话的。
她坐在主位上，对谢姝卉和谢听澜的话题并不关心。
她看向吊儿郎当躺在边上的谢云程，不悦的皱了皱眉，上前拍了他的大腿一下，啪的一声——
“诶呦！”谢云程摆在脸上的书被他起身的动作弄掉了，谢云程揉着被拍的地方，叫唤道：“娘你干什么！”
谢姝卉和谢听澜也不说了，一齐投目过去。
卫氏道：“坐马车没个正行，你看书就看书，睡觉就睡觉，把书贴脸上做什么！我看你挺熟练的，不是第一回这么干了吧！”
谢听澜记得前几天是国子监课业成绩出来的时候，一看卫氏对谢云程的态度，便知道他这次的课业定得了末等。
他之前伪装出来的什么勤奋读书的谎言，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。
因为谢泊明‘改过自新’，卫氏这一阵子的心情本来很好，可偏偏谢云程国子监的课业考核拿了一个末等。
她又从府上的人口中得知，纪氏的那个儿子，在上京的书院拿了一个头名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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