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是复杂。
他记得自己所发下的毒誓，若是狐狸有朝一日变成了狐妖，他会亲手了结它，他自己也会离开林府，不再是林氏除妖师。
脑海充斥这两种声音，一边是他所发下的毒誓，一边是赵汵兮的质问。
妖怪的存在真的是错误吗？
如果它们生来就是错的，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它们出生，让它们窥探到天命的冰山一角，得到所谓的妖力，修炼成人的形态。
在昊空陷入沉思之际，他怀里的小狐狸，额头隐隐发出了一丝火红色的光芒。
来到最初相遇的地方，最初的那片归岘草的位置。
昊空俯下身，将怀中的小狐狸放到了雪地上，看着它以为不习惯触碰到冰冷的地面，浑身的毛发又炸开的样子。
“昊空，你不要我了吗。”和当初见到它时一样，它坐在雪地上，认真的看着他。
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，当初是自己屡次提议，让它和自己回家。
带它回家的人是他，不要它的人，也是他。
“玲珑，你体内的妖丹能让你说话，也能让你变成人形，能让你彻彻底底成为一只名副其实的狐妖，到那个时候，你会是我的敌人，你可明白？”
他缓缓蹲下，与它视线齐平，他现在好像能理解赵汵兮的心情了...
“就因为我会变成狐妖，我就会成为昊空你的敌人，为什么呢？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，我不是坏人，为什么我就会是昊空你的敌人呢。”
狐狸觉得他这句话有些可笑，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的敌人总需要理由，这种因为它是妖怪，就是他的敌人，这样的理由，实在可笑至极。
是啊，它什么都没有做，为什么就变成了自己的敌人呢。
昊空微微俯身，展开双手抱住了坐得笔直的狐狸，这一刻他舍不得，舍不得和这只傻狐狸成为敌对关系。
微弱的火红色光芒狐狸周身不断冒出，顷刻间狐狸被火红色的光芒包裹，变成了人的形态！
昊空反应过来时，他已经被小狐狸紧紧抱住，心软不敢用力挣开她。
“我不想离开你...”她说话时，对着他的耳朵所哈出的气，让昊空浑身莫名的燥热起来。
已经入夜，今日的月亮是月牙的形状，月光微弱的洒在两个紧紧拥抱的人身上。
可以看到女子身上穿着非常单薄的里衣，里衣是妖力所幻化而成，女子根本不会感觉到冷。
“昊空，我好冷呀~”但是她却拼命的想往昊空怀里挤，抱着昊空，宛如抱着一个火炉。
三千青丝披散，在月光的照射下，越发柔顺，昊空没忍住，将手放到了小狐狸披散的长发上。
缓缓摸着，这手感虽然比不上狐狸的茸毛，但也是极好的。
将怀中乱蹭的小狐狸抱起身，又小心翼翼的示意她将赤裸的双脚踩在自己的加上，等她站好后，脱下自己厚厚的大衣袍子，披在她身上。
“玲珑，我该拿你如何是好...”眼下最让昊空头疼的是眼前这样的情形。
她要是不怕冷倒好说，可看她冷得发抖，还用两只清澈透亮的双眼看着他，他就无法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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