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1章 吊唁谁_跟死对头交换身体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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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只有翛竹了。

  刚冒头往前疾走半步,一片黑影罩了下来,盛嘉云下意识抬手顶住,慌道:“柳骋!”

  李管家奔出的脚步闻声折回,面上六神无主,狠掐了自己一把才醒过神,立马扶住柳骋。

  柳骋反抓着李管家的手臂,目光凝望着骚乱的方向:“服斩衰的是府上何人?”

  声音就似方从雪水里捞起来,打着颤冷浸浸的。

  瞧着虚弱,这抓人的劲儿可真是够疼的。

  “是我们老爷。”李管家见他脸色沉沉,补道:“也并未犯礼制,父为子服斩衰也是有的。”

  “他非是嫡长子。”柳骋望向他们消失的方向,眼底似墨洞,看不出深浅。

  李管家叹息道:“老爷说这是他能为二公子做得最后一件事。”

  柳骋讷讷半晌,从胸腔里轻轻叹出一口气。

  盛嘉云在廊下等着柳骋祭拜,眼睛却直直望着一个方向。

  只是等到柳骋回来,也没见到背着晕倒的知县而去的翛竹折返。

  所幸柳骋也不急着离开,李管家带人到了灵堂旁置的宴息处坐下,送上暖腹的热水和糕点。

  柳骋喝下几口温水,遣人带路净手去了。

  盛嘉云不想待在满是压抑沉闷的宴息处,从屋里出来避着人,拐到了翛竹离开的那条道上。

  她没想好要跟他说什么,亲人离去之伤是任何言语都无法抚平的。

  盛嘉云摸出香囊,里头是她偷偷藏下的冰糖霜梅。

  她以前随爹爹去慰问战死沙场的士兵的家属,每回回到家心里都会堵得慌。

  而爹爹都会拿这个哄她,她吃了就慢慢好了。

  不知道翛竹的难过,要用几多冰糖霜梅才能化解。

  盛嘉云缩在墙角屋檐下,听到有浅浅的步子联袂而至。

  “她痛失爱子,方才若有怠慢,还请你多担待,莫与她计较。”妇人的声音响起。

  “姐姐说这话就见外了,安氏向来温柔体谅人,我体谅她一回又如何。”年轻的小娘子叹息一声:“她今日这般悲痛,着实可以理解。二公子天纵奇才,博览群书。又是名副其实的小三元,学问顶顶好,更难得的是从不吝啬教人。县里的书生向他讨教问题,就没他答不出来的。还别说,就是我家相公,也是受他指点,才考上秀才的。”

  盛嘉云恍然大悟,怪不得进府时见到许多书生打扮的人。

  她还以为是翛竹的同窗为宽慰他而来,原来是为李叙永而来。

  妇人也可惜道:“才高八斗,品貌高逸,俊似仙人。你是不知晓,县里见过他的小娘子,少有不倾心他的。光是托我做媒的人家,就不下这个数。”

  盛嘉云微微探头,十分好奇。

  只听年轻的小娘子倒吸一口凉气:“四手之数?”

  “可不是。”妇人惋惜地收回手掌:“二公子身子弱,能毫不犹豫跳入刺骨冰水里救一个平民稚儿,这份大善,哎……”

  盛嘉云听出妇人未尽之意,望着簌簌落在枝头的雪片出神。

  冷冽冬风猛地卷走悬在枝头的最后一叶枯黄,轻飘飘落在黑沉沉的水面上漾出皱波。

  在秋柿红澄澄地挂在枝头的时候,她踩着遍地枯黄,躲在城外的柿子树后遥遥地见过李叙永一面。

  她把枝头最香甜的红柿拿来贿赂过路的小胖子。

  小胖子去打听了一圈,回来说那一行人里头长得最好看的就是李叡文。

  盛嘉云满意地分了甜柿,小胖子捧着香甜,拉着笑得花枝招展的妹妹又蹦又跳地离开。

  那时她才知,翛竹就是李叡文。

  而他旁边那个与他长得有六成似的,笑得露出白晃晃牙齿的自然就是李叙永了。

  弥弥之音,空灵悠扬。

  虽只见过李叙永一面,盛嘉云此时心中也泛着点点可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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