逼人的眼神,伸手捧起粥碗来: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杨晧没有喂人吃过粥,手里的小勺完全不听他使唤,一勺喂下去得漏半勺。
唐婴宁看他一副吃力的模样,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,默不作声地吃着。
等碗里空了大半碗,她才抗拒地偏过头去,轻轻推了推杨晧又喂过来的瓷勺儿:
“不好吃,苦的。”
杨晧冷脸哄:
“你哥送的,什么药粥,给你养胃的。”
唐婴宁一愣,砸吧砸吧小嘴抿了抿,隐约感觉有一股复杂的味道——乱七八糟的药材混在一起的味道。
怪她得了风寒,方才没留心,什么味道也没吃不出来。
“这粥,是你熬的么?”
杨晧颇有些骄傲:
“是嬷嬷教我的,我学得很快,刚一炖好就给你送来吃了。”
唐婴宁听了他的话,又好又好笑,连半点脾气也发不出来:
“这些补药功效不同,要依据具体情况分别服用。
你若是一股脑全扔进锅里煮来给我吃,轻则疗效全无,重则药理相冲。
还好你只给我盛了一小碗,没什么大碍。”
杨晧一张脸却僵住,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腕,闭上眼睛绝望地问:
“婴婴,帮我探探脉吧,我是不是时日无多了?”
唐婴宁一滞,握住他的手腕说:
“怎么,你也喝了粥么?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杨晧绝望地点了点头:
“喝了两碗。”
“多大的碗?”
“这么——大。”
看见他两只手比出的海碗大小,唐婴宁立刻便抓起他的手腕探了探脉搏。
半晌,她这才松了口气:
“还好,除了心跳有些快,其它并无大碍。
都是大补的药,恐怕后半夜要流鼻血,也有发热的风险。”
说着说着,她自己也有些觉得好笑,停下来叹息道:
“你呀”
杨晧松了一口气,瘫在床边一动也不动,只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她看,仿佛一条鱼在案板上挣扎无望的眼神。
忽地他眼睛一亮,顺势握住她的手:
“你等着,我给你拿一样好东西来看。”
唐婴宁好奇地问:
“是什么?”
杨晧松开她的手腕,站起身来往书案的方向走,不多时便取了一个话本子模样的册子回来,小心翼翼地递到她手里。
唐婴宁接过来一摸,感觉薄薄的一片,比起书册来更像是几封信笺堆叠在一起装订成册。
抬头写着三个字“七日笺”。
她喃喃读了一遍,好奇地问:
“这是什么?”
“你翻开第一页看看。”
唐婴宁听了他的话,素手小心地拈着花笺翻过第一页,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:
“一日笺:沈氏罪行败露,满门斩首示众。”
唐婴宁眼睛一亮,惊喜地问道:
“沈家的案子结了么?”
杨晧摇了摇头,伸手握住她的手:
“御史台刚刚呈上公文,父皇还尚未下达圣谕。
沈家的事即使还没有尘埃落定,他们也已经走到穷途末路,只等最后一把柴火,便能烧得一点不剩。”
唐婴宁更好奇了:
“那这七日笺是何用意?”
杨晧露出一个笑容来:
“这封七日笺都是未曾发生过的事情,都是我要一步一步完成的事,你相信我么?”
唐婴宁不答,偏头反问他:
“照你的话说,沈家已经是瓮中之鳖,那有算什么未卜先知呢?”
杨晧支支吾吾半天,憋红了脸才说:
“后面还多的是我未卜先知的事,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唐婴宁听了他的话,作势便要翻开后面的花笺,却被他拦了下来。
抬头一看,杨晧正儿八经说道:
“一日笺你已经看完了,剩下的等到以后再看。”
唐婴宁悻悻地将花笺还给他:
“那还是给你收着吧,若是在我这儿一晚上就看到底了。”
杨晧一笑,伸手揉乱她的发顶:
“乖,再睡一会儿。
等醒了,一日笺就该梦想成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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