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婴宁还是做足了礼,最后才坐下来颌首道:
“上回走得急,没顾上跟长公主问安,是臣女失礼了。”
长公主欣慰道:
“你回去是为了治疗时疫做方子,我听了很是高兴。
当年你大伯还在世的时候,也常常像你这样,忽地灵光一现,便不管不顾地提笔写字。
出门在外不宜带笔墨,他就随身揣一根木炭,一张草纸,整天写写画画地”
唐婴宁心中一动,轻声问道:
“原来大伯也曾为长公主殿下请脉问诊么?”
长公主一滞,不着痕迹地敛去脸上的笑意,脸上只余和平日里一个样子的温和神态:
“宫里的太医多是平庸之辈,也替我诊治过一二。
你大伯在世的时候,并不仅仅是皇族亲贵,更有许多是平民。
每逢休沐,他便在惠民药局专设一席,为百姓问诊看病。”
唐婴宁听她说的入迷,仿佛真的瞧见了当年大伯的风姿一般。
可越是这样,心中那根隐隐不安的疑窦便像一片野草肆意疯长,折磨得她几乎难以掩藏心绪。
若真的按长公主所说,大伯生前是一位兼济天下的医者,亦是一位拥有仁人之心的贤臣,却为何她长大的这十五年里,唐门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关于大伯的故事呢?
似乎瞧出端倪,长公主不经意间叹了口气,一双素白的纤纤玉指拂过她的手,垂眸淡然道:
“婴宁,你家里人不告诉你,自有他们的原因。
你该知道的,迟早有一天会知道。”
唐婴宁犹豫片刻,还是忍住了恳求长公主开口的心绪,点头道:
“臣女明白。”
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,笑道:
“好了,我该礼佛了。
这几日外面的事情我也听说了,老三那孩子是直肠子,他选中的就是选中了,也自会拼上一身力气保护你。
你住在我这里不用怕,约莫着也没人敢找到我这里要人。
你只记着一样,朝堂上最近乱的很,你那张药方动了许多人的利益,所以一定要置身事外。太子会处理好这件事的。”
她这没来头的一席话,却说得唐婴宁一头雾水。
可就当她准备细问的时候,李嬷嬷却进来福身道:
“长公主,热水已经备好了,请您沐浴。”
唐婴宁硬生生将自己想要细问的话头忍了下去,低头退出了水榭楼阁。
一路走回客房的路上,她脑中回想过了许多问题。
除却关于大伯的事情,长公主方才轻描淡写地说她的那张药方动了许多人的利益?这又是怎么回事?唐婴宁低头思忖着,却不见云皎月迎面怒气冲冲地走过来,开口便质问她:
“唐婴宁!你不是和忠肃侯已经定下婚约了吗?何苦又要来痴缠晧哥哥!?
他为了你,这几天一直都在东宫请罪,连面都不露!”
唐婴宁没心思听她小女儿家的呼喝,却留心听见了她的后半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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