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来，感觉被什么东西充盈，有强烈的肿胀感。
自从进入蒙古草原之后，真假虚实相映，现实与幻境交相登场，他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现实，哪些是幻境。
“啊！”一只手扶住太阳穴，他只觉得脑袋有些隐隐作痛。
叶青竹抱住他的胳膊，看着周围：“你仔细想想，按照你我二人的速度，怎么可能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到达科伦湖？”
刘飞愣了一下，眼睛逐渐睁大，他也反应过来：“是啊。”
叶青竹低头苦笑：“所以过往发生的一切，都是假的，虚幻泡影而已。”
“我们以为的幻境与现实，其实只不过是双层幻境而已。”
“对方用心确实巧妙，不过现在我们确确实实已经走出来了。”
刘飞眼角抽搐了几下，过往的画面一帧一帧闪过，最终定格在父亲自杀的那一幕，接着便是母亲与哥哥。
他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胸口，那画面着实令他痛苦难当，即便知道那是幻境。
所谓关心则乱，刘飞虽然想相信叶青竹的话，但想到父母惨死的画面，他还是不能确定。
爬起来看了看左右，他的眼神发直：“我觉得那并非是幻境，我的父母和哥哥确实有那样的骨气，老管家也确实那样慈祥。”
“你别骗我了！”他猛然抓住叶青竹的肩膀，瞳孔微微颤抖，“你跟我说实话，是不是你一个人叫我带到这里来的？”
“我的父母，我的那些家人他们是不是已经让你埋葬了？”
叶青竹有些无奈：“我说的都是实话。”
“不，不！”刘飞摇了摇头表情，十分偏执，“那绝不可能是幻境，怎么会那么真实。”
“没关系的！”他猛然俯下身子，抓住叶青竹的手，语气急促，“我能受得了，你告诉我，你把他们埋葬在哪里了？”
“他们因我而死，我不能连他们的埋骨之处都不知道，我一定要知道！”他用力晃了晃叶青竹。
叶青竹顿时眉头紧皱，表情有些痛苦。
刘飞愣了一下，赶紧松开手扶住她：“对不起，一路把我带过来，你的损耗一定很大。”
“我背着你，你告诉我他们的具体位置，好吗？”
叶青竹慢慢抬起眼眸，突然抬起巴掌，朝着刘飞的脸上扇了过去。
可她实在是有些太虚弱，以至于这巴掌没什么力气。
刘飞愣了一下，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：“你。”
叶青竹双手撑着地面，喘着粗气说话：“刘飞，我从来没有骗过你，我以后也不会骗你。”
“我们经历的种种真的只是幻境，你不要被你家人的事情扰乱了思绪。”
“你我二人如果真的杀戮那么多明军兵将，朝廷早就发兵，现在这里恐怕已经是战场。”
“求你了，你好好想想，你一定会发觉很多异常，比如，当时你的父亲，他是左利手，在那种暴怒之下，怎么会还用右手去砍你呢？”
听到这里，刘飞感觉脑袋里叮的一声，各种不合理的画面一一闪过，那些家人虽然看起来都很真实，但确实总给人一种剥离感。
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，刘飞的脑袋慢慢低下，随即他的肩膀开始抖动：“哈哈，哈哈哈哈……”
他仰天放声狂笑，张开双臂，欣喜无比：“太好了！我的家人都还活着！”
然而在笑声之下，叶青竹却留下了两行清泪，眼神都有些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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