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顾长倾倒是执拗。
但他不是这样的人。
她靠在躺椅里,没去想那些恼人的事。
说来也奇特,以他这样的出身,若一直留在京城,定然是个锦衣玉食的纨绔大少爷。
一旦知道活不过二十五岁,她对什么事就都看得很开。
沈诉诉摇了摇头。
“罪犯的头掉下来了,血液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,血柱溅得老高,他们拍手叫好,就像是节日里看到了天上的烟火绽开。”
“刘大人,您是认真的?”沈严正在处理长洲县的公文,听到这话,惊恐地抬起了头。
沈诉诉盯着顾长倾回了房,小满给她撑着伞,低声在她耳边问道。
顾长倾的脊背挺直,他点了点头,伤口绽开,他亦是感到了疼痛。
“从苏州到长洲县一带,已经多年没有在老百姓面前行刑过了。”沈严的语气严肃。
他不应当对刘华明的提议有意见。
其实她患病一事,并无多少人知晓,沈诉诉好面子,她不想让别人看了自己的短处去。
沈严低眸将案上的公文合上,沉声说道。
方才沈诉诉这情况,若是再严重下去,会丢了性命。
“为罪犯死去而喝彩,有何不可?”
“他们是为‘罪有应得’而喝彩,还是为了‘热闹’而喝彩呢?”
沈严停下手中书写公文的笔,他抬头严肃看着刘华明,两撇八字胡气得抖了起来。
“区区地方县令,想要教京城大理寺做事?沈严,那是叛国之罪。”
刘华明微笑着喝了一口杯中的茶。
“顾长仪之弟幼时就被送到世外武学山门里学武,后来又在军中锻炼,才刚回京,那陪侍在他身边的老奴,应当并未参与这造反之事。”
“造反按律当满门抄斩。”
刘华明慢条斯理说道:“虎符被顾长倾带走,现下他流落在长洲县一带。”
“或许他就藏在这民间呢,那老奴陪着他,有感情,见老奴被当街斩首,我就不信他没有反应。”
刘华明这一招倒是狠毒,就算现在顾长倾失忆了,但见熟悉之人被游街斩首,也会牵动情绪。
沈严眯起眼,那滑稽的八字胡一抖一抖的。
“沈大人,你心虚了?”刘华明问。
“我心虚什么?我只是哀怜百姓要脏眼睛了。”沈严道。
他起身,提了提自己的腰带:“一切,刘大人做主便是。”
沈严拂袖离开,刘华明低头,摸了摸自己的鼻子。
他捧着手中茶,轻叹一口气。
回到驿馆院中,他对部下命令道:“将路上抓到的顾辞带到长洲县来。”
“顾家意图谋反,按律满门抄斩,顾辞是顾家的远方亲戚,随侍顾长倾多年,顾长倾视其为亚父,将之关押,在长洲县内游街示众——每一条街道都不要放过。”
——
沈诉诉在沈府里无聊了好几日,那薛宸时不时就过来与她商议入宫之事。
他明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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