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叶九思倒了一杯。
叶九思捧着粗陶杯没喝,借着热饮子的温度捂手,白玉似的指尖也被冻得发红,呈现出一种红玛瑙般通透的质感。
年深将叶九思的袍子挂到门口的衣架上,在顾念身侧坐了下来。
“天寒地冻的,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”顾念给墨青和年深也各自倒了杯饮子。
“你们不是缺钱嘛,我来送钱。”小世子飞扬跋扈地扬起下巴,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。
两年没见,他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了些,眉目变得愈发英气逼人。
“申国公知道你过来吗”年深捏着杯子道。
“当然知道,”提到申国公,叶九思嚣张的态度略微收敛了些,“我可是坐着秋浓渡的船过来的。”
“你走水路来的”顾念有些惊讶。
“对啊,上次那两个洛阳的纸匠,不也是我家的船送过来的吗”
顾念沉默了下,孙昭当时信里倒是提了他们在洛阳开分店,所以当时直接从那边抽调了两个人过来,但顾念倒是没想过他们居然是坐着秋浓渡的船来的。
不过仔细想想也是,他脑子里来北地的路线还停留在北边的草原上,但一转眼年深都死了快两年了,事过境迁,吕青那边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关注这边了,再说叶九思现在也不住在长安,想避人耳目的出行还是比从前容易的。
最重要的是,水运确实比走草原方便多了。
墨青道,“你在蓟州下的船”
从洛阳顺着永济渠一路北上,最靠近这里的大港就是蓟州。以后若是真的拿下渝关,或许还可以考虑弯进渤海,一直开到渝关城。
“不然还能停在哪里”叶九思傲娇的把头一偏,刻意不去看墨青。
墨青
得,还气着呢。
叶九思将杯子里的热饮子一饮而尽,又递了过来,顾念这才看到他掌心已经磨出了半透明的薄茧,显然是在过去近两年的时间里着实下了一番苦功。
就在这个空档,杜岭过来敲门。
杜岭看看顾念,又看看年深,露出为难的神色,“小世子的东西太多了,咱们这边有点放不下,你看”
“实在不行先放院子里吧。”顾念道。
杜岭挠了挠头,“就是院子里不够放”
顾念
放不下不算墨青和百戏团那边几个超大型的院子话,他这个院子的面积基本就是飞来谷最大的了。
顾念转身推开窗户看了眼,只见一条长长的队伍,抬着红色的木箱,跟传说中的十里红妆似的,从吊索那边一直绵延到了他的院子里。
而他的院子里,已经摞了几层黑木箱,除了原本放置的酸菜缸、给白老虎圈出来的游乐场和一条供人同行的过道,全都塞得满满当当。
“黑色的放这边,红色的搬去他那边。”叶九思指了指墨青。没等顾念和年深答话,小世子自己就做出了安排。
“好咧。”杜岭应了声,重新带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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