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字还有来可森,和木智,惹真波,瓦拉,吧嘱之类的,也都十分常见。
挨家挨户地登记这些人的家庭构成,田产,几乎就是个要命的工程。
偏偏还只有桓阶能干这件事——作为唯一会羌人语言的人,徐嘉树要与当地人交流沟通,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帮他搞这些;而甘宁经营义舍的时候搞以工代赈,营建学校和营地的任务也当仁不让。
可谓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“真是苦了伯绪.”
话是这么说,徐嘉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当惯了尚书郎,再来这种地方,不可谓不艰难。
在东西两都已经开始用文官制度治理整个天下的时候,薄落谷这种地方还在原始社会,连竹简都没有,随便砍了点木片就开工了。
这种极端的落差,难怪桓阶叫苦连天。
“子茂。”
“嗯?”
甘宁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招兵买马,随便找个叛军干掉呢?”
在他看来,现在这种做法虽然挺有意思的,但是效率实在太慢了——一个小种落花了这么久时间,进展依然缓慢,照这个速度,什么时候才能拿下整个凉州?
“兴霸还记得我们之前的谈话吗?”,思虑了片刻,徐嘉树提醒道,“就是雒阳南宫门口的那次。”
“吊民伐罪?”,甘宁有些模糊了。
“正是”,徐嘉树点点头,“若是只管相互攻伐,争权夺利,把民众当成牛羊一样巧取豪夺,那我们和那些叛军有何分别?”
何为统治?
如何建立起统治?
这是他一路上思考的问题。
凉州是个混乱而庞大的地方,若要以这里为根基,就要有一个足以号召全境的理由。
纵观三国时代,政权建立的理由无非以下几种:
第一种是传统。
具体的来说,是汉室四百年的统治惯性。
因为这种惯性的存在,拥有汉室名分的人,天然地具有十三州的法统,何况一个小小的凉州。
诸葛亮第一次北伐时,西凉多郡响应,若非郭淮极限操作,险些一举席卷整个关中以西,正是这种法统的力量所在。
而“汉贼不两立,王业不偏安”,魏、蜀争夺的,也是这个法统。
一个说自己经过禅让程序,已经从汉室手中接过了天命——“谁赞成,谁反对?”
另一个则把北定中原,讨贼兴复挂在嘴边,激烈地表示“我反对!”
至于东吴,这事和他没关系,无视就好了。
而对于此刻的徐嘉树而言,汉室的名头是不能再借了,因为安定郡是少数不认老刘家的地区之一,这里的羌人有自己的传统,就是“豪”的统治。
第二种理由是功绩。
横扫六合,席卷八荒之人,自然拥有号令天下的权力。
历史上,若是曹老板赤壁一战功成,大概就能大大方方地代汉自立,而不用一步一步搞什么温水煮青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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