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枕头,眼皮忙不迭的阖上,恍惚中,她觉得少做了一件事。
翌日。
无双接到一封信,是盼兰寄回来的,信中拐着弯问她是否想赎身?她写了一封回信,并没做回答。
看到盼兰信上牢骚,说外头一两红糖多少钱时,无双脑中嗡的一声。
难怪她昨日总觉得忘了什么,是避子汤。以前她跟龚拓的房事过后,婆子便会端上一碗汤药,避免肚子里留下什么。
可昨日没有,婆子们当然不敢忘记,加上事前龚拓那奇怪的话,让她心中陡然不安起来。
她把信收好,赶紧出去了水房,汤药平时也是这里煎的。
这个时辰没有人,无双从架子上取下一包药,直接倒进桌上的药罐中。因为男主子的需求,府里这药是有备着的。
生了火,药罐里开始沸腾,各样的药渣翻滚着,散发出刺鼻的味道。没多少功夫,一碗药汁倒了出来。
无双端了碗回房,搁在桌上放凉,已经过去了整一天,希望能补救回来。不算从哪一点儿来看,她都不能要孩子。
正在这时,门被敲响,是守院子的婆子:“双姑娘,世子回来了。”
无双看去门边,似乎能听见渐近的男人脚步声。她不回答,用手试着药碗,还是烫手的。
“双姑娘,开门呐,世子等着呢。”婆子又催了声,疑惑的往院中男子看了眼。
龚拓上去,一把将耳房的门推开,里面光线稍安,纤弱的身影靠在墙边,手里捧着个瓷碗,正往嘴里灌。
“无双!”他喝了一声,两步过去拽上她的手臂。
“啪”,瓷碗连带滚烫的药汁齐齐掉落地上,在暗色的地砖上晕出了好大一块。
半碗药汁淋在无双身上,亏着春衫还算厚,并没有烫透,可仍是落了一身的味道。
她像一个提线人偶,被龚拓攥着手臂提起,看着他眼中泛起的冷冽。
“出去!”龚拓吼了声,瞪了眼杵在门边的婆子。
婆子麻溜垂首,将房门关好。
龚拓垂眸看着地上的瓷片,药味儿他闻得出来,知道那是什么,不由手里紧了几分,胸中说不出的压抑:“你在做什么?”
“避子汤。”无双看着他,面色坦然。
“我没让你喝。”龚拓眯眼,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挤出来的。
“无双要守规矩,世子的正妻还未进门。”无双回他,喉咙出来的音儿有些发颤。
两人相视,龚拓心中明白,错不在无双,是他没说罢了。可他觉得,即使不说,她也不该这样“懂事”,自己寻药来喝,别的奴婢不都是想方设法怀上主子的孩子?
为什么她不是?反而像是躲避。
“换件衣服。”他压下火气,松开了那截细手腕。
无双身形一晃,脚下避开碎瓷片,随后转身进了里间。口中还残留着苦涩的味道,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,现在舌头还烫的发麻。
她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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