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嗓音极为嘶哑,但脱口的话语却极是认真。
凤瑶终是下意识稍稍松了身子,强行按捺心绪,未再挣扎。待得颜墨白将她抱至榻上后,他果然仅留了伤药,便已转身出屋。
整个过程,凤瑶一言不发,心口之中的复杂之感,越发莫名升腾交织,层层不清。
她受伤并未太多,因着穿了金刚纱衣之故,是以受伤也大多集中在腿脚手腕甚至脖子,是以,伤口并非太过狰狞,伤药起来,自当也是方便。
待得一切完毕,她迅速整理了衣裙,那农女比她矮小,加之身板饥瘦,是以她的衣裙落在她姑苏凤瑶身上,自也是短小紧然,并非适合,只是如今之际,自当不可讲究什么,凤瑶也仅是眉头稍稍而皱,也并未太过上心。
待得下榻后,他便转身朝屋门而去,待得打开屋门之际,便见颜墨白正立在门外,且那农女,也正立在颜墨白面前,身边立着两桶热水,正与颜墨白聊得谐和自然。
“姑娘。”
眼见凤瑶开门,农女面色微变,拘谨的唤了一句,又见凤瑶已去了血衣,虽此番身上着得衣裙略显短小,但满身的威仪与傲贵之气,却是浓烈得令人心生诚服,再加之她面上的血色也已去除干净,呈出了本来面目,且她那面容,也是俏然上乘,倾城无方,着实,比她们镇子上那府尹的千金都还要来得尊贵倾绝。
庞玉芳神色微动,一时之间,心底越发自备,自惭形秽。
“有劳玉芳姑娘将屋中浴桶内的热水换却了。”
颜墨白嘶哑平缓出声,这话一落,不再耽搁,仅是回头朝凤瑶望来,微微而笑,随着伸手牵了凤瑶,缓步朝屋内而行。
庞玉芳动作极快,待将浴桶的水全数换好,便不再久留,当即出屋。
颜墨白深邃认真的朝凤瑶凝着,薄唇一启,嘶哑的嗓音终是打破了二人的沉寂,“这院内的母女二人,确为简朴,并无异样。且这院中,还有一处专程储藏番薯的地窖,一旦有人而来,你我自可利用那地窖躲避。”
凤瑶满目幽远,“摄政王方才与那女子谐和而处,便是在打探这些”
颜墨白并未立即言话,目光在凤瑶面上仔细扫视,缓道“难不成长公主还以为微臣对那农女,有别的话题能聊”
说着,神色微动,话锋一转,“长公主那件金刚纱衣,也已然脏了,不若便让那农女洗了,再送给她吧。”
凤瑶瞳孔蓦的一缩,面色已然抑制不住的变了。
她那身金刚纱衣,要送给那农女
心底之中,终还是复杂成片,起伏层层。
颜墨白这话啊,无疑是在她意料之外,且她从不曾料到,有朝一日,颜墨白重金为她打造的金刚纱衣,他竟会亲口说让她将纱衣送人
思绪至此,凤瑶眼角一挑,凝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清冷。
“你与那农女,认识才不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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