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还带着小女儿的稚嫩清脆。
平时只要她出现，苏玺的心都是软的。
如今她特意这样，他哪里还会有原则，叹气。
“谁家的小朋友总是这么不乖？”他将她抱起，放置在大腿上，头靠过来，压着她的小脸。
惹得姜棠发出咯咯咯的笑声，“你家的。”
“是啊，谁让是我家的，还得宠着。”
“那你不肯吗？”
“我的荣幸。”
两人说说笑笑，车子很快就到了苏家。
姜棠开始还以为给人看病是个幌子，没想到是真的。
而且还是苏玺的母亲。
这是经历两世，姜棠第一次见到这位神秘人物。
前世她有所耳闻，但从未见过，苏玺更是从未提过。她还一直以为他的母亲不在人世。
“滚出去。”
他们刚进门，就听到尖叫声。
姜棠抬头看到一道黑影朝他们飞来，第一时间就拉着苏玺往侧面靠。
“小心！”她叮嘱，同时用身体挡在前面。
咣当。
一个花瓶在他们不远处碎裂。
姜棠有些惊魂未定，脸色微微发白。
“没事吧。”苏玺低头看着她，手臂横在她的腰上微微颤抖。
感觉到他的害怕，姜棠顿时回过神，“别担心，我很好。”
她柔声安慰。
苏玺看向地面，除了刚才那个花瓶，还有很多别的碎片，总之一地狼藉。
“等下别离开我身边，记住。”苏玺眸光变冷。
姜棠感觉事情的严重性，点点头。
两人牵着手走进去。
越是靠近，一股奇怪的味道越是浓郁，像是药味，又像是消毒水的味道，混合在一起，令人十分不舒服。
“我说了我不吃，都给我端出去，不听话就都给我滚蛋。”说话的人分明都是虚弱的，还非要咄咄逼人。
姜棠好奇望过去，只见昏暗的房间里，一张占据了三分之二面积的大床，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。
头上抱着一块花色的布，眼窝深陷，颧骨凸起，眼皮下垂，眼底的皮肤散发着黑气，这分明是久卧病榻，遭受病痛长久折磨的。
在床的周围，站立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佣人。
他们战战兢兢，不敢抬头。
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，端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褐色药汁，苦口婆心劝着床上的妇人，“夫人，您多少喝点药，不然您会受不了。今天您受寒，病情加重，这是黄大师吩咐必须要喝的，您可不要再摔，就一碗。”
“放屁！咳咳咳。”
妇人怒斥，但虚弱的声音没什么威慑力，“他就是一个庸医，拿了苏家这么多钱，竟然连个小小的咳嗽都治不好。你赶紧端走，再敢多说一句，我就把你打出去。”
“夫人。”
“滚出去。”妇人喊完，又是拼命咳嗽。动作之大，连带着被子都被掀翻在地，妇人还开始抽搐，喉咙发出奇怪的声音。
“快点帮忙。”
姜棠箭步上前，按住妇人的身体。
与他同步的还有苏玺。
“苏玺，抓住她的手，以免她伤害自己。”姜棠大声说道。
看着苏玺控制住，她把带来的箱子打开，拿出一个药丸，准备投喂给妇人。
“不能随便给夫人吃药。”一旁的佣人阻止她。
“放手！”姜棠见妇人的脸色快发紫，冷冷瞪一眼佣人，气势全开，佣人吓得下意识缩回手。
“吃了它，你就会好受。”
她把药放在妇人嘴边。
可能是妇人吃的药太多，且没有效果，所以对药这个字有点敏感。
见她不肯张嘴，姜棠急了，“你不吃会死的。”
“给我。”
苏玺空出一只手。
姜棠马上放到他手里。
“母亲，是我，吃药了。”
他沉稳有力的声音，仿佛拥有强大的魔力。
几乎是要是失去知觉的妇人猛地睁开眼睛，看着他露出虚弱的笑。
可她一张嘴，牙齿就在打架，抽搐得越发厉害。
不过苏玺趁机把药塞进她嘴里。
姜棠及时送上水。
他便灌了一点到妇人嘴里，抬起她的下巴。
看着妇人上下蠕动的喉咙，药应该是吃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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