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他膝盖一脚,冷冷看到他弯身抱住腿,又恶狠狠吐出一句,“你也配?!”
“出什么事了?”钢琴旁一些人围过来。
方振皓直起身没多解释,只是狠狠的瞪了眼,头也不回走开。
面上还滴着水珠,沈思杰看着他的背影混入人群,又羞又怒,但碍于人多不好发作,只得暗自咬牙。
舞厅里又响起缠绵婉转乐声,各色裙袂飞扬,转瞬间又是灯红酒绿,舞影婆娑。邵瑞泽笑看同僚带了女伴去向舞池相携着共舞,顺手又拿起一杯酒慢慢抿着,抬眼看都方振皓走了回来。不经意一瞥,却见面含薄怒,似乎很是不悦。
“怎么了?”待他坐下,他探身问。
“文人堕节,盗犹不及。”方振皓不忿道,侧脸望过去,一时心中怒气仍旧难消,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,只略过那人轻薄之举。然而令他惊异的是,邵瑞泽听完了并未动怒,只似乎是好笑的摇了摇头,喝下最后一口酒。
“算了,跟这类人生气,划不来。”
见邵瑞泽含笑但无动于衷,方振皓终于发了火,夺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搁,“你就由得他们这样胡说,由得他们糟蹋你的名望?为什么还故意迎合流言,唯恐他们将你糟蹋得不够?”
邵瑞泽就势往沙发上一靠,食指将帽檐轻抬,然后拍拍他肩膀,“你也说了,文人堕节,盗犹不及。跟小偷强盗有什么道理可讲,只要他们不写我亲日投敌,我就懒得去理他们。”
方振皓鼻子里哼了一声,抿唇不语,身体也放松了靠上沙发。
邵瑞泽看了看四周,又收回目光,“算起来沈记者也是某位官员的裙带,在上海滩混的小有名气,也就不知自己究竟几斤几两。我若打定主意要做了他,有千百个理由能让他死的难看,不过是看着同僚的面不想计较罢了。”
“这种人靠着裙带爬上去,信口开河,行为举止还不是一般下作,真是玷污了记者这个职业。”
他说话时气息局促,愤然涨红了脸,耳根微红,却又垂着眼,做出一派若无其事的泰然姿态。
“息怒。”邵瑞泽起身,笑着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头,象对个小孩子般安慰道,“所以说,在这里说话要小心,指不定背后就有谁的影子。”
低低哼笑了声,他暗中捏起他手指握住摩挲,“比起这个,我倒更担心你傻头傻脑被人揩油。”
“少看不起人。”方振皓回了一句,心却不由跳快,向前倾身拿起酒杯喝酒遮掩。
他却着靠近他,贴了耳朵轻声问:“没被人占便宜吧。”
方振皓闻言凝眸,心下急跳,顿时面红耳赤。又听他在耳边说:“一眼就看出来了,你若是气不过,我让青帮的人把他套了麻袋揍一顿然后扔黄浦江里淹死,怎么样。”
他张张嘴,局促侧过头,扔去一个白眼,“你表面上好像很绅士,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土匪!”
邵瑞泽嘿嘿笑,“我本来就是土匪,坑蒙拐骗偷统统做过,张大帅几百土匪起家,我爹跟了他混一开始就是土匪,有‘匪气’就对了,还怕谁说吗?”
鼻子里冷冷哼一声,方振皓注视着舞池不再搭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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